Kvolca吃不到红蓝要死了

不是粮食的创造者,只是脑洞的搬运工。

【佐三】【授权翻译】Insomina

attation!attation !attation!
诈尸真特么的开心。
标题意思是失眠症。
开学大礼刀请收好。
没有快递拒绝开门。
D课AU呵呵呵呵呵。
捅刀子感觉真快乐。
感谢阿鱼太太和哈莉埃特太太的倾力帮助!
感谢汉典!
还要感谢原作太太!
喜欢请留kudos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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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候,黑夜会漫长得有如几个世纪一般。

伴他入眠的有许多事。譬如墙上钟声嘀嗒流逝,墙角油丁作响嗡嗡;亦或是邻居家不定时的闷闷叩门,远处的犬吠声声。这些仅为不足挂齿且转身即忘的小小骚动;但佐久间听到了还全部记住了它们,喧闹清晰得恰似城市繁忙十字路口,又似是他去搜查一课,路过酒气熏天的酒吧时听到的狂笑。他每晚每夜都保持清醒,不听也得听;因此他心里清楚,这是仅属于守候之人的孤独。

他想尽一切方法入睡:听轻音乐,调整呼吸,喝下一小杯甘菊茶。效果殊途同归。佐久间只躺在床上闭上眼,勒令自己不要胡思乱想,身体僵直瘫软得像是个等待黎明的古旧木偶。得知自己的失眠症无法治愈后,他决定将工作时间从中午换到晚上。那样更好。他思索着,一个探员作息时间本就不规律,何不将错就错?

开始几周,他全身心扑在工作上,有时候他会给自己放个小假来弥补失眠的痛苦。接着案子不是铺天盖地的时候,有个叫做周末的恶魔就来了。佐久间发现自己瘫倒在沙发上,聆听夜晚的声音,同时脑中警报拉响提醒他三好依旧未归。

佐久间知道钟表从不会说谎,但也不能阻止他一有机会就核对时间。一瞥,离最后一班火车到站还有四十分钟;二瞟,到站还有二十分钟;再一扫,还有十分钟。三好也许会打的回来,有时他错过了列车就会这么干,甘利大发慈悲给他顺路载上一程也不是没有可能。假设若是成立,三好就会给他打个电话,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,就连收信箱都是空的,别提那电话铃了。佐久间知道等待毫无意义。三好也许是选择了第一班的列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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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理智大约是给晚风吹跑了,就像他的思绪会伴随着黎明归来一样。

既然做点简单的任务要比整晚盯着天花板发呆要好上许多,那佐久间就会不辞辛苦地劳烦自己。他会刷盘子、准备明天午饭、擦水斗、倒垃圾,外加吸掉地板上的灰。事毕,他就查看工作的文档——谁知道它会不会在以后某件案子里搭把手呢——要么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看他们最爱的刑侦剧。

他还记得他们窝在一起看剧的时候三好表情有多严肃,他们环抱大腿,两人裹着一条毯子,手时不时伸一只出来为了拿茶几上的小食。有时刚开始放,有时临近播完,他们就在猜哪个角色是凶手。三好百战百胜——关于这一点,他猜测只有那些拥有超能力的人才能被吸收进特别搜查组D课,那个三好所在的课组——就算佐久间的推理不总是正确,三好也会说他比搜查一课的其他人要聪明得多。

那人会摸摸他的头发,再在他侧脸颊啄上那么一口。“这是送给会找出疑犯的佐久间先生的。”他就咯咯儿地笑,似乎还相当优雅,再配上两只闪闪发光的眼睛。他眨眼的时候,佐久间甚至没法儿不去想那对睫羽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否太过妍媚。

然而,从口缘感到三好的双唇贴上来,对方吃吃笑声化作乐符的那一刻起,他的脑袋就当机了。最宝贵的莫过于属于仅此两人的黑夜——项颈至锁骨,指尖到柳腰,顺着交缠的四肢一路滑下领着他去往脚趾尖儿——三好的一切归于他,而他的全身心则尽数是三好的。他们的存在融化结成,合二为一,一切负担和劳累统统化作汗水蒸发。

他知道如此这般不得持久。工作这个窃贼顺走那些可爱夜晚的事件频发。要是他们在忙同一件案子或是自个儿有事那还不是什么大问题,但那等回家发现三好还在加班的日子佐久间相当切齿腐心。他痛恨等待那人回家的时分,他必须一边数着分钟一边噼里啪啦算末班车还是早班车的到站时间,还得和一个秒针走得像是心在振动的钟共处一室。

一旦注意力分散,他就开始手忙脚乱不讲条理。于是佐久间爬回床上——一个人睡显得太过宽敞——诅咒着睡意只有在太阳高挂穿过他窗帘的时候才会临幸他。那些光景里,意识模糊地去凝听,列车的嘶嘶声,轮子在铁轨上的哢嚓声,搜索生命发出的第一信号,它代表着三好就快要回家,佐久间再也不会茕茕孑立了。他会徐徐启门,小心翼翼踏入卧室,在佐久间阙庭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。

“我到家啦,佐久间先生。”

他等待的尽头,则是载着三好一去不复返的列车。

或许其实,他根本就没有在等,谁会去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呢?不管他等了多久——整晚也好,整季也罢,就算等上一年,十年甚至一个世纪,那人也不会回家。就像那班列车永远不会到站。(列车在一个雪天打滑脱轨,寒冷使得窗上的雾气白恍如一回绝望疲倦的吐息)

三好不是每时每刻都会给他发短信,佐久间也一样。他们只有工作到忘了提醒对方的时候才会发,因此两人达成共识:要是我今晚不回来的话,那我坐的一定是早班车。三好经常把等他到天亮的佐久间骂得狗血淋头:工作压力已经够佐久间吃一壶了,没人会为了泡一个夜猫子毁掉自己的健康,再说也没有什么要紧事。但是佐久间还是会等到那人的脚步声落定门前,毕竟枕边没有这个人的夜晚实在太过难熬。

那晚连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留下,就这么走了;佐久间坐在沙发上,兴味索然地看着卖厨房用具的电视广告,但是心思烦拿得很,脑壳里只剩下他们常看的连续剧。

从解剖室里出来,佐久间就被告知三好刚刚结束他最后一个任务回来了——完美收官,就像他整个职业生涯里每个结了的案子那般——那人是去了离警局最近的站台乘上早班车走的。三好车里的某块碎片贯穿了他的身体,以致他失血过多;送往医院的时候,三好在街上留下了他最后一口气。听到这些,佐久间止不住歇斯底里地大笑——三好?那个三好?他的三好?要是记忆能储存一个人的意识,那佐久间一定会告诉三好他终有一日会死于一场荒诞的火车事故。他敢打保票三好绝对会因为这些稀奇笑话中的一个而笑到爆炸,他会笑得眼泪水都流出来,就像佐久间挠他痒痒,或者听到搜查一课的头头又做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蠢事一样。

现在当他回想起来,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,甚至佐久间都觉得他自己已经全盘接受。但是他的失眠又恰恰证明了另一面:他兴许终究未能适应现实,兴许依然在轰鸣的电热器和乱吠的狗狗的陪伴中蹉跎岁月,叨念着时间,惦记着数字:良人未归,三好不再。

第一班列车开走了,他的尸体被一缕阳光唤醒。佐久间可以说三好今天也不会回来。他或是又加班了,又或是接手了另一件案子。尽管佐久间心中有数——他当然有数,绝对比其他人有数多了——等待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徒劳无功。但是那些他形单影只清醒着的晚上,也许是在祈乞奇迹降临,又有可能仅仅是在等着理智撕碎成片,真正疯掉的那一秒,三好就会从前门进来,将他再次拥抱入怀,驱赶走他的失眠症,再一起沉溺于永恒的梦境。

佐久间只有继续等待,尽管有时黑夜会漫长得有如几个世纪一般。

end.

Insomina :孤枕难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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